法兰西红柿🍅

【麦花】邻院的少妇

贾平凹先生的《邻院的少妇》实在是太美好太动容了忍不住看了好多遍,然后cp脑上头想搞朵朵。



他其实不住在我的隔壁。

他只是常光顾我所工作的便利店,两盒牛奶,几个鸡蛋,然后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软糯口音道谢,一来二去,我们熟络了起来。我知道了他叫Eduardo,两次舌尖轻抵上颚才能滑落音节,这个名字拗口却又异常的适合他。

他常在中午光顾,那时没什么人,我们便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我会将我那本未完成画册给他翻阅,再慢慢讲述其中一个又一个有趣的故事,而他总会弯起缀满点点星辰的眉眼惊叹夸奖使得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因为他有着令人惊心动魄的美丽。

在一张流露着无限柔情风韵的脸蛋上,嵌着如同琥珀般晶莹剔透含情的粽色蜜眸,而当眼帘低垂时,长而浓密的眼睫总会给玫瑰色的脸颊投去一抹淡淡的阴影。总是微张着粉嫩的小嘴仿佛甜蜜的情人娇滴滴地等待索吻,或是勾勒出甜蜜得惊人的笑露出一口奶白的牙齿。皮肤颜色就像未经人手触摸过的蜜桃上的绒衣——俨然一副少女模样,任谁都很难想象他已经三十出头了。

他会给我讲述他的母乡巴西的热带风情,工作上的种种,偶尔也会聊起他的婚姻——是的,他结婚了,从他进店的第一天无名指间闪亮亮的戒指便令我刚燃起的情愫又黯淡了下去。

他和他的丈夫是大学同学,大学还没毕业单纯的小母鹿就傻傻地被哄骗着结了婚。就我而言,我认为他的丈夫十分不体贴且独断,我曾见过那个有些冷酷的男人,乱糟糟的卷毛、旧卫衣、拖鞋,他身上简直没有任何一点配得上常得体地穿着三件式西装,就连发尾也打理妥当的Eduardo。但他却那么爱那个男人,他望向那个卷毛时眼底噙足了笑意与丝丝柔情。

我倏然有些嫉妒起来了。


那天他又来店里买东西,结账时他便撑肘托腮倚在收银台前,他那巴掌大的小脸伏在柔软掌心中面团似的挤出了个小小的轮廓,他眨了眨那双如同融化的蜜糖般闪亮的粽眸,片刻又用带了几分娇甜的笑意软腻得能拉出丝来的声音问道,“Mike,你在发呆吗?”

我这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去他妈该死的幻想。“Eduardo,我帮你画一张肖像吧...我还没有把你的角色添到我的故事里呢。”我有些紧张地开口,将在心底练习了无数遍的名字脱口,他有些惊讶地又微张起红润水亮的小嘴,这无疑加剧了我的紧张,旋即他扬起了一个甜蜜的微笑应允,“当然。”

我让他摆一个舒适些的姿势,拿出了笔纸。他仍保持单肘撑在柜台上的姿势,将一只手自然柔软地搭在另一只手上,他的动作相当自然且熟稔,仿佛天生为艺术而生。

我很少画肖像,因此连握笔的手都有些颤抖,Eduardo勾勒得精致上挑的眼角照常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午后的暖阳透过窗子斑驳离析地洒落在他的发尾与肩头映出淡淡金光,我有些后悔自己这个该死的提议了,我压根画不出他万分之一的美丽。

他仿佛察觉到了我的紧张,体贴地拖着绵软声腔随意地聊起些有的没的,

画到一半,他要过来看看画得如何,我便不让他动。于是他小仓鼠似的鼓腮半是玩笑半带娇嗔地说,“你可要把我画好看些。”我讪讪地点头应允。

又过了会儿他说,“对啦,其实我有点近视,你别画出来。”

“那我给你画一副眼镜。”我的回答惹得他娇笑一声复又嘟起嘴非要表达尽不满才行。

像画好了,他双手接过肖像板起脸儿认真地端详了起来,好一会他才昂头加深了甜蜜绵软的笑容,将鹿眼都乐成一弯月牙轻轻软软地问,“这是我吗?”

我简直紧张得要命,于是未经大脑下意识反问,“当然,不像你吗?”

“好像有点太美了。”

他其实远比我蹩脚的画中要美丽动人得多。

我如实地同他这么讲了,连带着几句俏皮话。随后他便被逗得将一手的食指与拇指抵在唇畔齿间稍塌腰躬身娇娇地低笑,贴身的白色衬衫勾勒出他不堪一握的纤腰线条若隐若现。

我猜当他再年轻一些时——至少是在他的无名指戴上戒指之前,一定不乏形形色色的追求者,但他从不理会,傻乎乎得像头刚出生的小鹿,认定睁开眼睛时见到的第一个人,哪怕是面对危险的肉食野兽也毫不畏惧地用小小的鹿角亲昵地磨蹭,从今以后便满心满眼全是他了。

结婚做了太太以后,清纯依然清纯,但多了许多妩媚和温柔。

他又过好一会儿才轻轻糯糯地说,“谢谢,我真的很喜欢这幅画。”

“真的吗?”我想我的语气一定过于兴奋了些,以至于Eduardo愣了愣才懵懵地点点头,“我可以送你。”

于是他便又笑了起来,我想应该没有任何男人能够抵挡得住他甜蜜的微笑和喜悦时拖扯的软糯尾音,“谢谢你,Mikeyyy-”

他离开时已经是下午了,他抱着那副画时像是个收到心爱礼物的小姑娘,开开心心地向我小幅度挥手然后转身离去。

徒留空气中一抹沁人清香。

我张了张口,最后吐出的音节却只是,再见,Eduardo。


可我想说的是,再见,Dear my Aphrod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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